张竞生一辈子都在追求一种浪漫,令人遗憾的是,他追求的那种浪漫,不易被世人接纳。可是,他是个屡败屡战的浪漫斗士,倔强倨傲,特立独行。在北大的历史上,张竞生做出的最大贡献就是开校园风气之先,将性学教育引入了大学课堂——这种做法在当时的社会无异于投下了一颗炸弹,很多人都鄙视他的这一做法。
1920年冬至1921年夏,张竞生担任金山中学的代理校长。他一上任,就立即向广东督军陈炯明递上了一份条陈,内容主要是表述我国人口过多的种种不利之处,主张在全国范围内推行“节制生育”,并建议把广东当作试点,先尝试一下,继而向全国推行。可是,陈炯明自己就子女众多,据说有十几个,他当然不会接受张竞生的建议,反而向张竞生发难:“此人大概有精神病。”结果张竞生没有得到重用,就连金山中学的校长之位都没有转正。这是张竞生提倡节育避孕初次受挫,也是他在国内坎坷生涯的开始。从此,他的学术生涯充满了各种批驳。
1921年10月,北大校长蔡元培邀请张竞生担任哲学系教授,专门开展与性心理和爱情问题相关的讲座。他比较欣赏蔡元培提出的关于学习法国民主、科学思想以改造中国旧教育、旧文化的主张,于是结合自己所研究的法国著名哲学家笛卡儿的唯理论进行教学,使我国古老的哲学扩大了反对封建宗教信条的学术视野,对当时的进步青年起了重要的启蒙作用。在北大,张竞生最主要的课程是进行性心理的讲座。其实,早在京师大学求学期间,他就曾经读到过德国人施特拉茨的学术著作《世界各民族女性人体》,这使他对性学研究产生了浓厚兴趣。他认为,“性犹如水”。人怕沉溺,就应该了解水的原理并学会游泳,而不应畏水如虎,不敢接触。性的问题也是同样的道理。因为性知识以及性生活的实行,不仅关系到我们每个人的生活,还关系到我们整个社会的生存与发展。他希望改变国内存在的对于性的问题“不敢言之于口,笔之于书”的状况,将性教育作为一种“必要的教育”切实加以推行。为了更好地讲解性教育,他还特意将美学引入性心理学的教学中。张竞生的教学对我国性教育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