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信走到窗边,把支起的窗扇放下,把他关在外面,说:“这是你家里,你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对付一夜,也就是了。”月光落在雪白的茧纸上,把苍海心的影子描在窗上,睫毛一动一动也清晰可辨。
苍海心为难地说:“你让我待一会儿,我再走了,也好交代了。”
只让他待一会儿,对谁都有了模棱两可的解释,她倒还可以接受。雪信掀开了窗,才把窗扇推开一条缝隙,他便像一只狸猫一般钻了进来,席地而坐,左摇右晃着身子,东张西望,得意非凡。
苍海心对雪信的案头尤为好奇,几只大碗里有一坨一坨面团状的东西,一只方正的漆盘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白狮子和白兔子,黄豆大小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捏点心,可鼻子却告诉他这东西绝不能吃。
“这有什么用?”苍海心扒住案沿凑近了仔细看,所有的狮子一样大小,一般的造型,所有的兔子亦然,是用模具扣合出来的,再看一旁,果然放着两个酸枝木刻的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