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笑意依旧清浅温和,与几个月前没有任何差别,严丝合缝地嵌在那张美好的面容上,像是张巧手制成的面具。
花罗沉默了半天,发现自己依旧找不到年幼记忆中的那个影子。她在心里叹息一声,可脸上却不显,只百无聊赖似的一挑眉,拖着长音笑嘻嘻道:“这还用问吗?当然是看你好看呀!好好瞧上几眼,再去活动活动筋骨,待会进城直奔食肆,能多吃好几碗饭呢!”
容祈一怔,但这些日子以来也早已习惯了她满嘴胡说八道,便只笑着摇了摇头,又继续去看书了。
反倒是一旁的李松君仍旧适应不了,表情仿佛要去取戒尺的私塾先生。
花罗恶心到了人,顿时愈发开心了,一挺身从车窗钻了出去,撒欢似的朝外面招呼:“哎,给我匹马!”
随行的兵士们知道她是个上蹿下跳的活猴儿,每天都得去疯跑一阵子,便照旧准备去牵马,可谁知,这次马还没备好,便先等来了侍卫的传话:“裴二娘,公主让你消停些,待会入城,她会直接带你进宫面圣,若跑得一身灰土怕是不雅。”
花罗半个身子还悬在窗外,闻言差点栽下去:“进宫?!”
侍卫没答话,默默递给她一个“你自求多福吧”的眼神。
说话的工夫,禹阳城宏伟的轮廓突然跃出了地平线,从道路尽头显露了出来,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巍峨厚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