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电话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,她看了看,还是接了起来,喂了一声。
电话那端没有说话,她又喂了一声,那端的人才低低的开口说道:“是我,崔遇。”
江光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过了会儿才轻轻的反问了一声:“崔遇?”
她离开是有好一段时间了的,江光光以为,她是不会在联系她了的。不等电话那端的崔遇说话,她又问道:“你现在在哪儿?”
电话那端的崔遇轻轻的说道:“我一直都在沿河。”
是了,沿河那么大,他们找不到她,不代表她就不在沿河了。
江光光沉默了一下,开口问道:“你的身体好了吗?”
她是不想问这问题的,这问题,是崔遇永远的痛。但她是放心不下的。她走时是那么的虚弱,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好好的调养。
“好了,早没事了。”崔遇说道。
江光光对她是有愧疚的,明明是有许多话要说的,这下却是找不到可说的。倒是崔遇又接着说道:“我现在很好。”微微的顿了顿,她又问道:“我听说,你和程二爷……”
大抵是怕江光光难受,崔遇说得小心翼翼的。江光光是知道崔遇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打电话的,却没有想到是为了这事儿。消息竟然传得那么的快。
她看着窗外远处的灯火,嘴角浮现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来,说:“你也知道了吗?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。”
她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,像是无关紧要的事儿似的。但心脏的某个地方却又隐隐的疼痛着。她有那么些许的空洞和茫然,好像前尘往事,不过就是一场幻梦一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