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陛下来了。”
紧闭的宁寿宫,在时宜和忍冬的前期刻意训练下,即便是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变故,宫人们也依旧各司其职,面上看不到一点忧惧之色。
齐煊前来,甚至还要等宫女进殿通传。这宫里的一切,似乎都和千秋宴之前别无二致,仿佛根本不曾有过禁闭这件事。
和歇斯底里的承乾宫大相径庭。
齐煊站在前院等待通传,心下一片苍茫,空空荡荡。
第160章 权后倾人城(26)
齐煊踏入殿中的时候,时宜正坐在窗边修剪花枝。
还没到时节的腊梅含着苞,只是一段段在素胚白瓷中干枯的细枝,缀着零星瘦细的白。
齐煊没行礼,只是走进来。
年轻的帝王踌躇地立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,就再也不敢走上前更多,原本合身的龙袍,今天穿在身上,竟有些过于宽大。
“您这几日……可还好吗?”声音是绷紧的干涩。
时宜手上修剪花枝的动作并没有停下,在初冬的清寒里,只留给他一个纤薄的侧影,却并不令人觉得柔弱,背脊直挺,脖颈修长,反而生出一股带着尖锐的韧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