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黑,皎洁的月光酒在大地上照得万物一片朦胧。我蹲在臭气熏天的茅房中,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。看不清的黑暗角落当中不知隐藏着多少双悄悄凝视我的眼睛,即使这些小精没有攻击我的意,一个不留踩进粪坑里也会让我身败名裂的。
低头看看胯下深不见底的长方形大坑,一个从马桶里伸出只鬼手的电影镜头不合时宜的浮现在我脑海。心理紧张,直接影响到了我的发挥。明明肚子痛的受不了,肠子里的存货却好像被卡在哪个位置下不来,这种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。突然,一股悉悉索索的动静在茅房外面响起,有点像漏风吹不响的破哨子,又有点像衣襟摩擦蒿草叶的声音。我后背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,黑经半夜的难道会有人来跟我抢厕所?
注意力一转移,肚子里的东西居然噼里啪啦的排出了来,还带走了不少热乎气。我不禁打了个冷战,刚想调整一下快要蹲麻的腿脚,那种声音再次传来。我仗着胆子喊道:“谁啊?谁在外面?”
老全头家的茅房是没有门的,三面墙合围,上边搭了个茅草顶。为了避免如厕之人太过尴尬,茅房的开口对着院墙,留下一米来宽的空间以便出入。所以,我是侧身对着院里,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情况。我的吆喝起到了一些作用,似乎有人“嘻嘻”的笑了笑,笑声包含嘲弄之意,在不绝于耳的蛙啼虫鸣中深显得那么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