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杰大声叹了口气,“您老这是逼着我做梦呢!”
杠子想到以前只要这姓翁的“做梦”,他就有钱拿,喜道:“对,做梦最好了!”
翁杰脸色一端,“我是说,日后你杠子要每晚都做噩梦了!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因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杠子见翁杰尖声吼这一嗓子,人也像只野兽一样扑过来,撞得铁栅栏哗啦响,吓得连连退后几步,知道再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来了,便呸了声,一脚把油灯踹翻,踩灭,又唧唧歪歪地骂了几句,方才离去。
浓浓的黑暗浸满了牢房,唯有窗口外还有几丝光亮,兆龙听翁杰粗重的呼吸慢慢变得浅了,才道:“上半夜应该没事,咱们不能光这么耗着,还是打坐吧!”
“我心静不下来!”翁杰道,“你先去入静,我在这里长眼!”
“也好,咱们轮流盯着!”
眼看着危难当头,兆龙反倒异常镇定,并没觉得慌乱。他盘腿在床上坐定后,很快就入了静。在监狱这些年月里,他早就习惯了放松去冥想,眼观鼻,鼻观心,人像水一样融合,进入另一个清明世界,无挂无碍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下意识地悠悠醒来,慢慢睁开眼睛,眼前一片漆黑,跟往常一样,他要适应一会儿才能回到牢狱中来。可今夜不同,有翁杰在旁边守着,应该多些响动才对。
但兆龙随即发现这间牢房里面除了他之外,再没别人。他激灵打个冷战,怎么回事,翁杰去哪里了?